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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一入宮門深似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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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雨初歇,正值酷暑高溫,室內溫度越來越高,熱的像蒸籠,沒有涼席,只有厚厚的棉被,高處的風扇已形同虛設,像蔫了的茄子,熱到沒有精氣神。

程程和艾娜第一次值日,“她現在就是你們的師父,好好跟她學,做不好就繼續做,直到做好為止。”葉廣玉被調走,文琳叫來趙蓉蓉教她們。

艾娜厭惡的用兩根手指拎起擦過便池,臟兮兮的抹布,小心翼翼只用兩根手指慢慢推著抹布擦廁所。

“你們動作阿能快點八點要讀書了,你們一格廁所還沒擦完,看看墻上的蚊子血,這叫擦幹凈了?程程你身後的一灘水看不見嗎……”

監室裏繼續飄蕩文琳無情的漫罵,所有人只是斂聲屏氣。

程程咬著嘴唇,忍住要掉下來的眼淚,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家,也是父母捧在手心裏長大的,何曾受過這等委屈。

“艾娜,你怎麽擦地的手呢,誰教你只用兩根手指的!”

“這毛巾也太惡心了。”艾娜看著粘了很多頭發,發黑的抹布,惡心到想吐,還要擦便池,夜裏還要值班,不能睡覺,天天這樣,皮膚都要要毀了,也沒有任何保養品。

憑什麽她就不用值日,不用值班,這是欺負新人嗎?艾娜越想越覺得這裏一天都呆不下去,卻由不得自己。

天災人禍前,人總是那麽渺小無力。

“你以為你是誰,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,你以為進來是享受的?就是身家幾千萬,上億的大老板進來了,照樣得擦廁所。無論你們在外面活的多精致高端,到了這裏都得活的像個糙漢子,聽明白了麽?”文琳高聲訓斥。

艾娜只能忍著惡心,雙手拿起抹布快速擦起來。

忽聽的艾娜“啊”的一聲,“我的指甲。”艾娜將抹布扔在地上,也不管做衛生的事了,才做了一個星期的指甲斷了,就像剛做好的頭發被剪了一樣心痛。

文琳臉上明顯已經升起慍氣,“艾娜,你當這裏是你家嗎?不會好好做是吧,那就明天繼續,直到我滿意為止。”繼而轉過頭對所有人說,“誰都不要幫她,讓她一個人做,就不信治不了她。”

“中午去馮幹部那兒把指甲剪了。”文琳看了一眼艾娜修長的指甲。

“我不剪。”艾娜視美如命。

“那可由不得你,在這裏指甲長的都得剪!”

文琳坐回凳子上,不想再跟她廢話。

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,好漢不吃眼前虧,艾娜只得忍氣吞聲。無論在外面多驕縱,進來了都得逆來順受,絕對服從才是生存法則。

“我們就像是新進宮的小宮女,管事姑姑讓一個老宮女教我們幹活,做不好就挨罵受罰,沒有自由,一入宮門深似海。”程程滿眼哀怨。

楚靜笑了笑,安慰她,“我們都是這麽過來的,習慣了就好。”

“哐當”一聲,監室鐵門被打開,一位打扮很中性的少年端著盆走進來,一頭短發染成銀白色,像個酷酷的男孩。

放下盆,很自然的走到最末端的位置坐下。

“我去年就進來了,未滿18周歲,我爸把我取保出去,現在滿18,就收監了。”新來的女孩叫許恩茹,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,叛逆,父母忙於生意,屬於管教,因容留他人吸毒被捕。

“你自己吸不吸毒?”文琳問。

許恩茹點點頭,她表示經常和朋友們溜冰,那天溜大了,有人報了警。

“我也是上個月剛滿十八周歲,結果這個月就和男朋友被抓了。”陳若男和許恩茹一見如故,兩人年紀相仿,相同的興趣愛好,都喜歡泡吧,和社會上的朋友吃喝玩樂。

監室裏兩個年級最小的人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,於是陳若男迅速跟許恩茹表達出對趙蓉蓉的不滿,抓住機會就肆無忌憚的向新來的每一位成員傳播趙蓉蓉的種種不是。

終於有一天傳到了文琳耳朵。

“你跟哪些人說過趙蓉蓉的是非,都給我站出來!”文琳大發雷霆。

於是楚靜幾個新來的人都被陳若男指了出來,“我就跟她們說過。”

“楚靜,你好歹受過高等教育,跟她摻和什麽,還有你這個年紀大的。”文琳指著蔣美麗,“這麽大的年紀就不知道教導這個不懂事的孩子嗎?你一個大人跟個孩子起什麽哄!”

然後對所有人說:“我最痛恨的就是在背後說三道四,搬弄是非的,有什麽不滿,到我面前來說,以後再有嚼舌根的,我不找那個說的人,我就找那個傳話的!”

“小小年紀嘴就這麽碎,以後誰都不準跟她講話。你看看這裏誰跟你一樣是搶劫進來的。”文琳怒不可遏。

“我沒有搶,我也不知道他們在搶劫。”陳若男小聲辯解。

“你那是望風,不知道那是搶劫,搶來的財物都放在你那裏了,有罪沒罪還要看法院怎麽說。”

“看她手臂上的紋身,一看就是個小太妹,她說沒參與搶劫,警、察也不會信吧。”程程偷偷對楚靜說道。

“噓。”楚靜示意她不要說,“在這裏一定要謹言慎行。”

程程點了點頭,“可是這裏好恐怖,好特別想家,現在特別想看朋友圈,想刷微博,也想發朋友圈。”

“很快就能回家了,馮幹部昨天也說了你這個情況並不嚴重,關幾天就放了。”楚靜安慰她。

此後的時間裏沒有人敢和陳若男說一句話,她倒是安分了不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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